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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米老师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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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个凌晨三点


现在是八月一日凌晨三点 
一个建立信仰的日子 
傍晚我曾看过天上的云朵 
那是很多日子来都不曾见过的美艳黄昏 
有人夜间向我提起了它们 
他说,看,一条鲸鱼和一只兔子 
看,你错过了海豚 
他的书桌对着窗户 
他可以一边上网一边观赏风景 
我羡慕不已 
我的电脑对着黑暗的客厅 
我的背后是阳台 
从阳台望出去是小学的工地 
再过几小时民工们会将我吵醒 
我已经不能赤裸着身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了 
他们还要怎么样 
一个月后 
小学男生偶尔也会看到一个裸体阿姨 

现在我面前是隔着玻璃的电脑荧光屏 
整整一天我都这样对着它 
没干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 
在他打电话来之前 
我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 
傍晚小腹又鼓胀起来 
而前天它扁平着使我有信心去称体重 
体重减了半斤之后 
我高兴地吃了半个西瓜和 
郎姆酒核桃仁冰淇淋 
今年夏天最好的东西 
他说,你每天要写歌词 
我想那是日记吧 
我以前一直这么干 
把歌词写成日记 
或把日记写成歌词 
但是今天两只猫都抓了我 
看到手臂上的血痕我就伤心 
更伤心的是 
我和昨天一样孤独 
凌晨三点坐在电脑前 
没有一个朋友 
没有一个鬼魂 

八月三日的凌晨三点 
我看到很多肉体 
肉体,甜美的肉体 
我渴望着甘甜的汁液流经我双腿之间 
而紧闭的红唇却让人窒息 

你喜欢我的颜色吗? 
夏夜,这闪亮的绿和红正在溢出我的身体 
我想你看到的应该是另一种颜色 
在躯体之内,含蓄隐藏的颜色 
我要说这一切与众不同 
我要说你不能领略 
夏夜真短暂 
活生生的肉体在汗湿的仓库里拥挤 
粘贴一起 
我不愿和他们混杂在一起 
我在台上闭着眼睛 
我愿大口呼吸这混浊的空气 
我不愿这空气进入肺里,再进入大脑里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墙壁那里 
看着自己的颜色渐渐隐退在墙壁里 
融为一体 

某些时刻 
我痛恨摇滚乐 
痛恨癫狂的人群 
某些时刻 
音乐被他们强暴了 
被无耻地利用了 
你们都是粗人 
你们都是变态 
世界也许不美 
你们却在享受它 
音乐也许很美 
你们却要践踏它 
我愤怒麻木的神经里萎缩的意识 
我愤怒感官刺激只求速死的人 
我愤怒这一切只是由于我愤怒不已 
这世界在无耻地变化 
没有人歌颂和平和爱了吗 

时光流逝我和昨天一样孤独 
夜晚包裹我颓败的身体 
明天欲望再次诞生加速衰亡 
我在彼岸等你 

八月八日的凌晨三点 
抱着猫咪在阳台上看风景 
对面小学的工地上亮着绿光的灯 
怀里柔软温热沉甸甸的毛球心跳加快 
我将耳朵贴在它身上听它喉咙里低沉的“咕噜” 
街上偶然有人骑车经过 

前日兴奋了一夜 
凌晨四点在火锅店里数美金 
欢庆艺术获得了生存价值 
只不过一天之后 
完全不兴奋了 
只有累和空虚 
抱着亲爱的猫咪享受夜的寂静 
蝉或是蟋蟀在执着地叫着 
我在床上趴着 
身体没有任何感觉 
这种时候,大脑的松果体被黑夜消耗着 
散发出不良物质 
我并不觉得孤独 
突然之间 
我好像置身事外 
墙角有一双晶亮的眼睛在凝视 

我愿来生变成一只猫 
在几年前我希望变成一只鸟 
但是鸟是要生蛋的 
我觉得生蛋的动物都比较愚蠢 
我还是做一只会跳伞的猫吧 
我不会惊惶失措的 
我会比做人的时候更轻盈柔软 
更狡猾忧愁 

八月十三下午 
路过那座墓碑一样沉重的大楼时 
看到阳台上有人了 
我坐在出租车里 
原来以为不会有人住在那里的, 
居然也有了 
车子开得疯狂 
这是个勤奋的司机 

傍晚在地铁口的老妇人那里买了花 
一束白色的很香 
一束紫色光秃秃的 
我总是买这两种颜色的花 
说不上名字 
只是白和或者紫 
什么花都无所谓 
只要白和紫 
有个台湾人一样的中年男人一直盯着我看 
是不是我的波浪发型让他想家 
拿着花回家 
又打了车 
妈妈还很高兴 
以为我给爸爸过生日 
我全忘了,还是假惺惺地说什么生日快乐 
其实我爸爸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 
总是八月的某一天 
总是狮子座的霸道男人 

凌晨三点的时候 
小白把电线睡得热乎乎的 
这个懒洋洋的猫咪 
是我下辈子要变成的东西 
我愿意拿人类的寿命换取少七倍的猫的一生 
只是 
我要托生在我这样的人家里 
谁能保证我这样的人下一世还会有那么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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